段,鲁迅指着家铺子说:“快中午了,你请我坐火车,我请你吃午饭。”
“好啊,”周赫煊开玩笑道,“我们这边是三个人,占大便宜了。”
鲁迅问:“这两位朋友,是你的随员吗?”
周赫煊解释道:“保镖护卫,他们还救过我一命。前年军阀褚玉璞的弟弟暗杀我,这位永振兄弟帮我挡了一枪,差点就命中心脏。”
“却是义士。”鲁迅赞道。
孙永振挠头傻笑:“先生供额们吃饭,替先生挡枪是应该的。”
鲁迅一直觉得周赫煊很古怪,明明是个文人学者,却跟政客要员和军阀一样,出门随身带着两位保镖。明明跟某些军阀走得很近,一肚子的政治谋略,却始终不肯从政当官。
不过民国的奇葩实在太多,不缺周赫煊一个,鲁迅也没太过多想。
众人上楼,捡了个靠窗位置坐下,鲁迅说:“这里的豆汁儿味道很好……”
“别,”周赫煊连忙打断,“我喝不惯那玩意儿,来一碗炸酱面即可。”
鲁迅只好点三碗炸酱面,给自己要了碗豆汁儿,再加一碟咸菜。他喝下一口,陶醉地说:“臭而香,还是那个味儿。”
周赫煊好笑道:“我这辈子,恐怕是喝不来豆汁儿了,一闻到味就想呕吐。”
“那你真是枉做直隶人,有机会我请你喝绍兴的黄酒。”鲁迅嚼着咸菜说。
周赫煊笑道:“我更怀念金华的火腿,好些年没吃过了。”
“你似乎不喜欢跟人打笔仗,”鲁迅放下筷子道,“上次我写文章骂你,你都没骂回来,害得我一阵苦等,打好的腹稿都作了废。”
“哈哈,”周赫煊笑道,“我是懒得打笔仗,真说起来。我是实用主义者,不做无意义的事情。除非对我有实际好处,否则我根本不会浪费精神写骂人文章。”
“你倒是坦诚,”鲁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