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郑重地说,“先生见宝物而不动私心,马衡佩服。”
“别佩服我,我是懒得沾上一身骚而已。”周赫煊笑言。
这是真话,连孙殿英行贿常凯申九龙宝剑这种事,今后都要全部曝光出来。
以孙殿英的大嘴巴,指不定哪天就会说:周赫煊啊,我送了他一个扳指,他当场就收下了。
周赫煊现在有钱,几十万大洋在银行里存着,犯不着因为这点东西背污名。就算他要搞文物收藏,直接找孙殿英买就是,姓孙的正着急着销赃呢,价钱便宜得很。
马衡立即带周赫煊去档案室,又找来两个同事做见证。他将玉扳指的情况详细写下,三人分别在档案表上签名盖手印,接着又让周赫煊签名,这才完成捐献程序。
周赫煊感到非常满意,这帮人都是纯粹的文物保护者。等抗日战争爆发,也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将故宫的珍宝千里转运到大西南——甚至有人为此而丧命。
等他们将乾隆白玉扳指归档后,周赫煊才对马衡说:“叔平先生,明日北大复课,你愿意回去教书吗?”
马衡想了想,为难道:“故宫这边现在由我负责,实在是有些忙。如果回去教书的话,一天最多只能上一堂课。”
“一堂课也可以,”周赫煊感叹说,“实不相瞒,北大的学生代表多方奔走,现在也只说服20多位老师复课。好些老师见复课无望,都辞职去了别的学校。”
“那明天我一定到!”马衡拍着胸脯保证。
周赫煊留在故宫当中,一直等到马衡下班,才跟他结伴而行回北大。
马衡还兼着北大教授职务,全家都住在北大附近的民房里,暂时还没搬到故宫那边。
所以说北大穷呢,连学校宿舍都没几间,而且住宿条件极为恶劣。学生宿舍八个人一间房,冬天冷得不要不要,暖气自然是没有的,学生们要自己烧煤球炉子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