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姨太呢?”周赫煊问。
褚南湘说:“梨芳是我读中学时认识的,我们关系非常要好。甚至我们都已经约定,等我留学归国,就立刻上门提亲。”
“结果等你回国后,发现她已经做了褚玉璞的四姨太?”周赫煊问道。
“对,我当时万念俱灰,”褚南湘表情痛苦道,“一个是恋人,一个是养育我的叔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主动留在叔叔身边做副官,就是为了能多看她几眼,多跟她说几句话。不过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从没有过逾矩的行为。”
“她加入哪个党了?”周赫煊问。
褚南湘说:“梨芳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但她不是党员,最多算学校里的积极分子,被我叔叔强娶以后,更是跟赤党那边没再联系。”
周赫煊问道:“来天津后入党的?”
“对,”褚南湘点头道,“她在天津听了场爱国演讲,稀里糊涂便跟赤党联系上。那些人知道她是直隶督军的姨太太,就怂恿她帮忙传递消息,连带着把我也拉下水了。”
周赫煊笑道:“现在褚玉璞已死,你可以跟四姨太远走高飞了。”
“人都死了,还怎么飞?”褚南湘惨然苦笑。
听到这句话,周赫煊终于明白,为什么褚南湘要在关键时候开枪把褚玉璞给打伤。
周赫煊问:“如果我放你离开,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褚南湘表情有些茫然,想了想说,“刚刚留学回国的时候,我也是满腔热血。可在褚玉璞身边做了几年副官,这血反倒冷了。北洋政府不能救中国,南边的革命政府,看样子也差不了多远。有可能的话,我倒想加入赤党,看看让梨芳舍生忘死的组织,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这想法不错,你可以试试。”周赫煊笑道。
褚南湘盯着周赫煊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