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蒙了半寸灰的土炕,再将铺盖卷打开铺好,将贞贞放在炕上,自己又开始忙着清理屋子,找了对破木桶去河里挑水。
他的手脚倒是真麻利,到中午的时候,这间破房子已蛮像样子了。
他掸掸自己身上的灰,又跳进河里捉了几尾鱼,从厨房里七找八找找出点粗盐、生芽的姜,以及主人家没带走的各种调料,将自己随身带的一口锅支在灶上生火做饭。
煎鱼做好之后,他才拍醒了贞贞。
贞贞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也很管用,她的病已经好了。
她不知道这是哪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还在为她可怜的小白伤心。
刻骨铭心的痛楚是需要时间来治愈的。
高欢用温柔、平静、充满乐观情绪的声音问她解释他为什么要带她到这里来。
他告诉她这里很安全,紫阳洞的人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他还告诉她,勿为小白的墓担心。走江湖的人哪怕再邪恶,也是要面子的,紫阳洞的人不敢把小白墓怎么样。
贞贞还是哭了。
她留恋那片树林,她眷恋那个窝棚,她是在那里认识高欢的,她是在那里找到她的亲人的,也是在那里学会写字的,她是在那里学会武功的。
她舍不得那片窝棚。那里有她最温馨的记忆。
她吃不下鱼。
她扑进他的怀里,仰起小脸,泪水流了满面,流到下颚,流到脖子上。
她已洗净了脸上的泥污尘土。那是张雪白的少女的脸儿。
雪白,而且清纯。
高欢痛惜地拂开她被泪水打湿的额发,柔声道:“贞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这里已是我们的新家,我们要把它布置好,比窝棚还要好。我们在这里,同样也会过得很快乐的。”
贞贞痴痴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