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军衙送信。
“荀白水走得这么果决,多半是已经知道了平旌的去向。”闻报后的萧元启表现得十分着急,焦虑地在庭院里来回踱步,“我必须马上赶过去报讯,也好让他有个防备。”
鲁昭懊恼地跺着脚,显然不愿意接受自己功亏一篑,“按说不可能啊!宣诏使从京城来,才在甘州住了一晚,他是怎么知道的?”
“平旌是长林副帅,他的去向知道的人实在也不算少……再说现在想这个也没有用,我得立即出发,甘州城就拜托你了。”
办砸了主将交代的差事,鲁昭的心中极是沮丧,头脑也随之昏乱了起来。萧元启是甘州营自己的人,在他眼里自然值得信赖,再加上此刻也想不到别的补救之法,只得听从了这个建议,应道:“那好,这里有我呢,小侯爷一路小心……”
为了显示自己的急切和在意,萧元启轻骑简从,只带了二十名亲随便匆匆收拾上路,在鲁昭的目送下扬鞭催马,飞速奔出二三十里外,这才缓缓收缰,放松了行程,一路上不紧不慢,到了夜间也不入官驿,只在旷野之中扎营休憩。
其时已是九月十九,晴朗夜空中一轮下弦月弯如金钩。
萧元启仅仅列席过两场与军需相关的联署会议,尽管能看到战前准备紧锣密鼓,但还真不知道十月初一这个唯有各营主将才知晓的机密日期。此刻他站在衰草萋萋的原野之上,抬头仰望天边悬月,想着遥远的金陵,想着逝去的母亲,也想着自己未来可能的变数,唯独没有想到眼前这渐次消损的月面,其实就是一场惊世之战的倒计时。
同样的残月清辉之下,荀白水沿着北境的荒凉小径拼命赶路。而数百里外的宁关堡高地上,萧平旌刚刚下令结营。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根紧绷的弓弦,然而箭锋所指,却又在完全相反的方向。
九月二十,皇属军主力约二十万人被一路胜果所诱,稳步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