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愿意相信我?”
说到最后半句话,萧平旌的声音已经略显喑哑,透出了一丝疲惫。他并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而只是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东青怔怔地站在原地,发烫的额头慢慢冷却了下来。
自从决定回返甘州营后,他称得上是毫无保留地恪尽身为副将的职责,但却一直没有认真梳理过自己的思绪。萧平旌刚才那番话里的无奈和伤感,令他突然之间警醒起来,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心态上的偏差。
毋庸置疑,新任长林副帅和他的兄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习惯、性情、行事风格都有着巨大的差异。东青对萧平章的极度熟悉使得他过于关注和放大这些不同之处,从而忽视了兄弟二人之间最为相像的核心。
那就是勇气、担当和能力。
适当地建言是他身为副手的职责,但对于主将决策的无休止怀疑,终将会在某一天越过界线,使他成为不能再继续同行的拖累和负担。
既然选择了愿意跟随,便理应付出最基本的信任和支持,一如当年,他站在那个人的身边。
东青在这一晚深深思虑了许久,辗转至深夜方才入眠。次日凌晨天还未亮,萧平旌在内间悄悄起了身,轻手轻脚从他床前走过,打水清洗后匆匆吞了两口点心,开门走到院中,小声给外头值守的亲卫们留了话,自己一个人离开马店,赶往通向佘山的北城门。
磐城城门开启例行是在卯初一刻,由于边境通查严谨,放行速度略慢,有急事的旅人都会提前排在城门内等候。
林奚到达北门的时候,守军刚刚抽闩开钥,岗哨前面排了二三十人。她并不是特别要赶时间,正打算安安静静地排到队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小臂。
尚未出口的惊呼被强行吞了回去,林奚顺从地跟随臂间牵引的力量离开了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