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声音瞬间便低了下来,“……孩儿知道有些冒险,但段桐舟一向踪迹难寻,好不容易看到个机会。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萧庭生双眉一竖,“你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别人都是笨的?以为引逗了一下拓跋宇就万无一失了?今天你的运气若是再坏一点,你大哥赶过去就只能给你收尸!”
这句话勾起了萧平章心头的后怕,面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蒙浅雪悄悄抚了抚他的背心。
萧庭生没有注意到他,专心致志地责骂着小儿子,“……闹出这样一场忙乱,总归是你任性不听话的缘故。现在你身上有伤,为父先不罚你,等你的伤好了,自己去跪两晚小祠堂。”
萧平旌挨骂的经验甚是丰富,知道父王一旦开始喊打喊杀了,基本就算接近尾声,当下乖乖地缩在枕上,点头称是。
元叔瞅准了空子,插进来笑着劝道:“二公子还得吃药呢,老王爷也该歇着了,养足精神明儿再管教吧。”
老王爷哼了一声,总算怒气稍歇,转身向外。萧平章赶上前两步搀扶着,一路送到广泽轩的院外。候在门边的侍从们打了两对灯笼过来引路,萧庭生转头正想叫平章停步,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想想大约也能明白是什么原因,拍了拍他手背劝道:“好啦,平旌的运气一向很好,今天也算是有惊无险,你不要一直放在心上。”
萧平章怔怔地看着漆黑的夜色深处,低声道:“是我让他去的……”
“什么?”
“平旌出城,是我同意让他去的……”
“你哪儿知道段桐舟在城外呢?”萧庭生皱了皱眉,责备道,“忘了你母亲以前怎么说你的?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担,未必是一件好事。陛下说过让你代东宫接待惠王,明天就得忙起来了,今晚好生歇息,不要胡思乱想。”
萧平章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低低应诺了一声,行礼目送父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