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耐着性子,薄唇微微抿了抿,“你看看你周围,随便告诉我一栋大楼的名字,告诉我了,就在原地等我。不许乱跑,知道了吗?”
声音,柔和多了。
这要是他的员工,早就被他丢到爪哇国去永不录用了。
可偏偏她不是。
她是他三十年生命里,最大的例外。
商场上的人都叫他容家那位冷面冷心的大少爷,被他对付的人,无一不服软求饶。
有些手段更是不可言说。
若说他容修也有柔情,一百个人里面有九十九个都不会信。
偏偏她什么都不用做,哭个鼻子,声音可怜一点,他就凶不起来了。
万般手段无从下手,只能哄着,娇着,宠着……
就连现在,她不知道哪里不顺心了,在电话那头不肯说话,他也只能等着。
半晌,终于听到她抽抽噎噎的声音传来:“我在……民政局门口……”
一边说还一边抬手,用手掌捂着自己的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再流进嘴里,被冷风一吹,又冰又咸。
容修咬了咬牙,“等着我,不许动。”
她怎么跑到民政局去了?总不可能是去领什么失业补助吧?难道去领证?!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一个人怎么领?难道还能撇开他跟别人?
想不透小丫头去那边做什么,他挂断电话,已经拿起了车钥匙,直接到容氏的地下车库,开出了自己最近常用的那辆黑色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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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靠海,入夜只会更冷,温度比中午下降了接近十度。
刚刚又开始飘起了小雪,路面上拥堵得一塌糊涂,黑色越野车在车流中犹如困兽,再心急也只能缓缓而行。
容修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