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干裂着嗓音,我没搭腔。只是倒了水,硬是将吸管放在他嘴边。
瞧着我不说话的样子,沈衍衡拧了拧眉头,“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这会怎么哑巴了?”
我还是不说话,把吸管往他嘴边又送了送。
他也是真渴了,吸管一丢,单膝蜷着,长长的胳膊搭在膝盖上,另只手仰头喝水的时候,有水流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来。
因为他之前的称呼,我本来想生气,闹一闹性子,可这会竟然情不自禁的也咽了咽口水。
那傻傻的模样,惹得沈衍衡一阵低笑,“想喝,还是想吻干?”
烧退了,他人也跟着精神,像是没发现自己衬衣还是敞开的,长腿一迈。赤脚就走了过来,两条泛着汗意的胳膊,撑在我身体两侧。
他说,“我的沈太太,说话呀!”
我本身就侧身靠在沙发一旁,他又这样拢着,腰扭着,很不舒服。
我说,“沈衍衡,记住,我是宋夏,是你的沈太太宋夏,下次请你尽量不要把我当成她人,也尽量不要叫错我的名字,谢谢!”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对他冷脸。
说完之后,我告诉他,“洗澡水已经放好了,碍于弹簧床太窄,而你已经退烧,我去前厅客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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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么奇怪。
分开睡,明明是自己提的,可真正睡到客房的时候,却又想他。
翻来覆去的,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总之我一点都不好,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黑眼圈都可以扯到脸颊了。
不想外公外婆看出什么,我起了个大早。
差不多是清晨五点多,推开门,本想看看他是不是又烧了。
入眼就瞧见,那一排排书架下,他手掌撑着额头,懒慵的靠在椅子里,另一只手握着的正是我之前捡到的那张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