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瞎子走后,我妈一直嗔怪我不懂礼貌,我也不解释,一个劲儿的给周曼曼夹菜,心里却对刚才郭瞎子的举动生出一种迫在眉睫的恐慌感。
郭瞎子无缘无故到我家里,我觉得就是为了周曼曼,他的话和眼神看起来都是某种挑衅性质的试探。
让我没想到的是,晚上九点多钟,李寡妇又突然来我们家串门,当时我妈正在院子里乘凉,就和她聊了起来,李寡妇并没有进堂屋,可我却注意到她一直向屋里有意无意的张望。
我小声地问周曼曼:“你今天是不是出门给别人看见了?”
周曼曼虽有疑惑,却点了点头说:“就到门口转了一圈,看见几个你们村的人我就回来了。”
我说:“那咱们晚上十二点过后走,李寡妇从来不上我们家串门的。”
鲁迅先生说过,他从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同样,我也从不打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浮屠岭的人,浮屠岭虽然是我生我养我的的地方,但穷山恶水多刁民这句话一点不假。这些年母亲一人独居山里没少受到村里某些人的排挤和风凉话,她性格又柔弱,很少跟别人来往,一般不会有人来我们家串门。
李寡妇今天当众跪在郭瞎子面前求他庇佑自己的儿子免受女鬼杀害,晚上却无缘无故来我家,这本没有什么必然或偶尔关系,但怪就怪在她来了我家却没有进屋,似乎只是为了确定我家里有没有其他人。
我猜测村里一定有人知道了周曼曼的身份,现在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害人性命的是后山公交车坠崖惨案的女司机,如果女司机真是鬼,那么下一个被弄死的人就有可能是李寡妇的儿子李统,李寡妇此时来的原因就一目了然了。
那天晚上,周曼曼枕在我的肩膀上很是不舍,我亲着周曼曼的额头哄她入睡,自己则一直睡不着,到了后半夜两点的时候,我悄悄喊醒了周曼曼。
“曼曼快起来,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