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说起亡夫,女人终于叹了口气,又点上一支烟,说:“这条路上干这个女人,要么离婚了,要么老公死得早,要么就是老公不成器,就知道赌钱打老婆,还得靠老婆养。你别怕,我讲句良心话,这里住的,都是以前厂里工人,老实人,别看我们干这个,可跟社会上不三不四那些坏人不一样,绝对不会讲你给了钱,反过来抓你奸。”
“你把大哥遗像挂在这里,人家哪里还敢来?”梁一飞说。
“我就是要挂!”
瘦女人说:“当年下岗,他得癌症,一蹬腿走了,他倒是快活,我怎么过日子?干这个事,在外面说起来丢人,一开始我心里也过不去这关,可是我得活啊,我孩子得吃饭啊!我一咬牙,就把他挂在这里,让他亲眼看看,我干这些破事,不是什么贪财,跟那些为了钱跟老板跑的贱货不一样,我就是为了把他小孩拉扯长大!他看着,我干这事,心里头就有个底气,反而不觉得丢人!”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小孩今年六岁,他走得时候,才五岁不到,把他挂在这,小孩回来看到,也记住她爸爸长的是什么样子,平时吃个饭睡个觉吧,好歹也算是一家人在一块。”
说完了,还是一声长叹:“我现在反正习惯了,男男女女之间,不就那回事嘛,男人卖劳动力,女人没力气,那就腿一分,也能过。就是觉得对不起孩子,这破贫民区长大,孩子连写作业都没地方,将来能有个好嘛?我就琢磨着,一定攒点钱,将来搬出去,让小孩上学,一直上到大学,我就不信了,大学生还找不到好工作!”
“大姐,现在工作那么多,只要肯吃苦,你找个工作也不难吧。”梁一飞问。
女人嗤笑一声,说:“你一看就是真有钱,谁告诉你肯吃苦就能找到工作?这年头肯吃苦的人多了,再说了,像我,以前在单位,在女澡堂收票,从16岁,收到26岁,除了收票点票利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