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拿着碗出了屋。范闲看着床头躺着的思思温和说道:“好好休息下。”
思思往常一直睡在范府后宅主卧房的外厢只是今日忽然被大夫看出有喜柳氏作主腾了几间舒适的房间出来让她搬了进来。
范闲扭头看了看这房里的摆设对柳氏暗暗感激再看着思思微白憔悴的面容又生出些许歉意轻声说道:“是我的不是居然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此时作为一家之主而言范闲应该表现出温和的一面喜悦的一面多说些让孕妇宁心静神的好听话语可是只略说了两句他却噎住了傻傻地看着思思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阵沉默之后思思的眼圈微红咬着嘴唇说道:“少爷看得出来你不高兴。”
“怎么会?”范闲唬了一跳苦笑着说道:“主要是太突然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他牵着姑娘家的手缓缓捏弄着微笑说道:“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始终站在我身边磨墨添香的大丫头总觉得没有过多久我们离开澹州也没有多久……你居然就要成孩子他妈了。”
“我们离开澹州已经三年了我的糊涂少爷。”
思思破涕为笑半倚在床上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不论是在江南的同行同住还是在澹州正式入门之后她依然习惯性地称呼范闲为少爷而没有改称呼。
“哪怕我变成老头儿。只怕也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范闲怜惜地拍拍她的手说道:“当爹这种事情确实有些可怕。”
“少爷什么都会……再说这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
“什么都会?生孩子是女人地事情但教孩子可是男人的事情……要将一个孩子养大成*人这可是比写诗杀人困难多了。”
范闲自嘲笑着伸手进棉被里小心地抚摩着思思微微鼓起的小腹忍不住自责说道:“先前父亲说已经四个月了……你怎么也没和我说……就算你害羞也得给少奶奶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