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渐渐地习惯了自己的身份。虽然说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被困在一个幼儿的身体里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要经受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如果换成一个正常人只怕会疯——但很凑巧的是范慎前世的时候就是个重症肌无力患者在病床上已经躺了很多年现在只是有些行动不便而已与前世的凄惨情形比较起来也就不算什么所以他现在寄居在这个小儿身体之中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
最不适应的其实是现在的名字在他一岁的时候京都的伯爵大人寄了封信来将他的名字取成:范闲字安之。
这名字不好听上去很像他原来家乡里骂人的话——“犯嫌”。
但他的外表只是个小孩子所以根本不可能用言语表示反对。
前世在医院里治病的时候前期还可以扭动头部所以经常央求那个可爱的小护士给自己买些盗版影碟和书籍来看。
在伯爵府中住久了虽然老夫人外冷心热骨子里很疼爱自己府里的丫环下人也没有因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而另眼看待但是无处与人交流的痛苦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难道能和丫环去说自己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难道能告诉教书先生自己其实能认得这书上所有的字?
所以他经常偷偷溜出伯爵府侧门和街上那些平民的孩子一起玩更多地是在给他们讲故事讲自己那个世界里的电影小说。
似乎他想以此来提醒自己些什么提醒自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有电影有网络有yy小说。
直到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讲述了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这电影的剧情本就有些木然又没有金凯瑞在那里扮可爱所以他应该很清楚这些儋州港十几岁的少年们根本不可能喜欢。
但他还是讲了。
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总是有一种荒谬感自己明明是要死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在这个躯体里重生?不免会想到那部电影……也许眼前的这些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