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这时面上泛出血色,呼吸均匀。见文玉宁坐下后,展容说道:“老身风中残烛,还蒙赠灵丹,此德难报,但不知小相公怎会有此灵丹?”
“实不相瞒,这乃是师门药物,是以随带在身。”
“令师何人?”
文玉宁见她病人,又见她虽年老卧病,但仪韵犹在,实非泛泛一村妇,又念她们待己之情,故不忍相瞒,遂道:“家师讳薛,上君下山。”
“莫不就是‘春华上人’之弟?”
“正是。”
她闭上眼睛,似在休息,又似在思索,施又睁开眼,两眼向前直视,似是看着远远的地方,口中喃喃念道:“‘春华上人’‘春华上人’,天下第一剑,薛君山,薛君山,……”
这时她两眼异光闪射,面色红润,嘴唇微颤,神情坚定。
她侧头朝文玉宁深深看,目光如寒水利刃,直入心底。文玉宁更觉得面前老妇不是凡人。
“你在令师门下习艺几年?”
“禀告前辈,共十四年。”
她又犹预一下,接着说道:“老儿见你出身高门,又见你心地笃实,堪当重托大任,故冒昧有一事相求,不知肯见允否?”
“前辈有事,尽管吩咐,力之所及,无不照办。”
“麟儿,先代为娘的向恩人一拜。”
那人听了“噗咚”跪地便拜。慌得文玉宁跟着跪下答礼。她道:“小侠请起,你乃我程门恩人,理当受此一礼。”
她又对那人说:“麟儿,你把我床脚那边地上的一叠箱子搬开,把下面的木板也拔开,再把下面的一块石头起出,下面的东西拿出来给我。”
取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小纸包,一个长木匣。她放在床沿一一打开。包中是本小册,匣中是一把刀。
她垂指头对文玉宁说:“先夫程雨苍——”
没等说完,文玉宁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