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低首嗤嗤笑将出来:“回家?这天底下虽大,还有我们母女俩的家么?你这是白日说梦话了。”
赵凤豪心子一阵阵绞痛,低道:“为什么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总得不着再试第二次的机会?”
他缓缓抬目道:“斐音,你就执意不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老妪脸色一连变化了好几次,梦呓似地道:“太晚了……太晚了……”
说着一顿,朝黄衣少女道:“玲儿,这里有位客人,你快快唱只拿手的曲子,也好请他赏赐几个子儿。”
嘉玲期期一颔首,赵凤豪方自改变了脸上的颜色,立闻“铮”地一声,那老妪已将木琴置身前,弹将起来。
琴声叮叮的响着,嘉玲随着琴音,踏着细碎的花步儿,低低的唱出一段慢板:“呀……呀……飞过……参花汀……孤雁儿……离不了凤凰城……”
苏白风听出,在酒铺里她唱的也正是这支曲儿,斯时她那一唱会风靡了铺内一众酒客,苏白风本人就曾陶醉在这轻妙悦耳的歌声里。
夜风在外面呼啸,琴音在庙殿飞扬,自嘉玲口中进出的歌声竟是微带着一抹愁怨与凄惨:“画檐间……铁马响淞丁,中御榻……冷清清,寒波波……”
唱到此地早已哽咽不能成声,苏白风凝视着她那愁戚的花容,一颗心子仿佛也随着沉了下去。
老妪手底下微微顿住,寂静了片刻,始道:“怎么一回事?你——”
两串晶莹的泪珠自嘉玲眼睫淌了下来,她尖声道:“妈姆,我唱不下去!我再也唱不下去……”
老妪面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立身行上前,将泪流不止的嘉玲捅在怀里,爱抚着她的长发道:“好孩子,难为你了……”
赵凤豪深深吸了口气,道:“斐音,你做得太过了!”
老妪闻言大怒,霍地将嘉玲推开,高声道:“咱们这笔死帐是需要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