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这才深深了解这个鬼斧神工的石隙,是暗蕴玄机,巧夺造化,就凭方才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出世之念,祁灵如今思来,犹自心有余悸。
一个深谙武功,内力修为已臻精境的人,倘若不能摄护心神,轻易为外物而蒙蔽心智,不是外力过高,便是本身自行丧失防护能力,无论是前者或后者,都是足令祁灵在此时此地为这大惊失色的。
所以,一旦回过心神,立即全力奔驰,连方才那一块仿佛是当头而下的石块,是如何这样适时而落?祁灵都无暇多作观察。
如此脚底似云,两肋生风,竭尽全力地奔驰了一会,前面光线忽然较之明朗许多,眼前现出一线绿意,在远处隐现。
祁灵这才知道,这一个长得出奇,而又怪得出奇的石隙,直到现在,才算走到了尽头。心里欣喜之意刚起,警觉又随之而生,当时一吐丹田之气,沉桩收势,卷袖停身,站在那里,留神向前面看去,前面那一线绿意,果然是茂林修竹之类,远在彼处摇摇生风。
祁灵便自然想道:“北岳秀上若不定居于彼处,是无此理。”
祁灵稍一停顿,便飘然迈步,向前面走过去。
二十丈距离,虽然祁灵如此缓步飘然,却也只不过是一转眼的工夫,便走到了尽头。
首先看到的,便是深谷之北,一个孤立迎天的石笱,矗立在几行树木之旁,石笱附近,攀满石藤,开遍白花的竟是一座筑石为墙、揭石为瓦的石屋,相隔如此遥远,几乎使人看不清楚,石藤的绿叶白花攀绕之内,还有这样一座石屋。
意念一决之间,祁灵已经无暇打量周围的一切,只稍一盘算这五十余丈高耸的石壁悬岩,如何才能安然下去。
就在这一顾的瞬间,祁灵便决定但凭轻提丹田一口真气,贴壁游墙,藉功而下,游龙术,壁虎功,不是武功中之最难者,祁灵轻功已臻如此境地,如此贴壁游墙,自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