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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邺接到名剌的时候,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他听说过这个人,自己兄长在长安时就提到过此人,后来辞官回东光之后,自己回乡探亲,兄长又提及过他,称其胸怀大志,而且关键是原成德军节度使王镕后人。
现在成德军被张氏控制,但是王氏在成德军诸州颇有名望,只不过王氏家族几乎被张氏屠戮一空,所以根基已失,虽有影响,但是却难以改变大局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在第五军和第六军发生了冲突之后才来投贴。
说实话,罗邺也对眼前的形势腻歪透了,若不是考虑到下边还有一千多兄弟,他真的也想丢下这破摊子干脆回乡去了。
罗家在东光好歹也是望族大族,并不缺这一口饭吃,当初从军那也是冲着河朔三镇的雄兵悍将打出来的威风而来,没想到不过十来年,河朔三镇却沦落到这般境地,甚至连求个温饱都难以如愿了。
罗邺也知道这一次其实第六军输理,但是他也顾不得许多了,这一千多兄弟,还有他们背后的妻儿老小,都靠着这点儿粮饷,上个月节度使府那边名义上是要发六成粮饷,但是发来的米麦不但缺斤短两,而且钱银更是直接打了四折,而布帛更是没有。
问节度使府的支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是要为第五军筹集粮饷,这个引子在当时就埋下了。
罗邺何尝不知道这是节度使府那边耍弄的手段,可是耍弄的手段你却无法破解。
就像人家说的,一块饼,就这么大,掰给你多点儿,别人自然就少了点儿,节度使府能拿出来的就这么多,一碗水端平的事情不可能有,那么谁战斗力强,谁人马多,谁嗓门儿大,自然就能多捞点儿。
所以在一得到第五军粮饷送到且比上月第六军所获更多时,火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