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整齐雪白的牙齿花痴地笑,似是自家爹就在眼前。“而且读过很多书,肚子里的故事讲也讲不完,每天晚上临睡给我讲一个,从来不带重的。手艺也好,做的糖醋排骨比天香楼还好吃。县里的阿公阿婆叔叔婶子都夸我爹人好,好多漂亮的小姑姑想当我后娘,我爹都把说媒的给拒了,他心里只有我娘……”
苏宋本来逗得挺乐,听到这段眉头不由一紧,据他所知,沦为清道娘子的都是家里犯了事情的罪妇,段水遥在这里扫马路,那她爹肯定凶多吉少,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死罪,问得正紧了些:“你娘呢?”
段水遥双手支着下巴,把黑溜溜的小脸扮成一朵花状,笑得神游天外:“在花海里吧,爹说的。我琢磨着爹的意思是我娘是朵花精,回自己的天地去了。他同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书生在山上偶遇一株开得特别漂亮的山茶花,便将它移植到了自己的草庐中,未料半夜来了个漂亮娘子说她的根在这里,非要嫁给书生,于是他们在一块儿生活了将近一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后来漂亮娘子怀孕,却在快要临盆之际忽然消失不见,书生找遍了所有地方,始终寻不见人。几天之后,有个仆人抱着个婴儿来到书生家里,说这是他的孩子,临走还把家里的那株山茶拔走,那山茶花在娘子消失的那天就枯萎了,书生这才知道自家娘子不是凡人……我阿娘大概也是那样吧……”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听的那人盯着睡着那人的头顶心,嗤之以鼻,心道你娘亲其实多半是死了,你爹怕你难过编了这么个故事骗你,你这傻妞还真十分好骗。以为自己娘亲是花精,也不想想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妖精,何况天地之精结出的精灵,自当聪慧无比,怎会生出这么笨的女儿?!
不过此事过后,苏宋只叫段水遥的名,不再加那个“段”姓。
等到苏宋把段水遥养熟了,才问她:“你既然能把自己的名字想得这般复杂,可曾想过应找个什么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