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难的了?”住在南汇,说不定就是灾民之一,也难为他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找过来。
赵演其实也是迫不得已。他回到南边。见钱家势利眼,心里就知道外家靠不住了。只是生母小钱姨娘还存着妄想罢了。他快刀斩乱麻地让小钱姨娘认识到事实真相,才顺利地带着生母弟妹离了钱家的地界。到南汇安家,只是图那里往来客商多,又热闹。容易谋生。且那里每日人来人往的,外来的人多,却都是做生意的。少有官面上的人出现,他们这样的不显眼。也不怕会被人认出来历。他一心要把家业撑起来,觉得赵家不认他们也无妨,他自个儿就能凭本事养活母亲弟妹,用不着靠别人。等他将来飞黄腾达了,才好向他们炫耀一番呢。出了族又如何?他仍旧是郡公爷的血脉,继承了他老人家的志气呢。
没想到忽然来了潮灾,赁的房屋被淹了,虽然一家子侥幸保住了性命,但家底没剩下多少,还无家可归了。最糟糕的是,他才谈成了一笔生意,为了做一单大买卖,自己填了银子进去,只说次日把货出了手,翻手就是四成的利,连买主都找好了。谁知一夜潮来,买主死了,卖主也死了,货物全淹了,他的银子白填了进去,还被租下的仓库房主追着要租金,手里的钱几乎精光了。他带着生母弟妹吃了一个多月的救济粥,还去过赵家的粥棚,怕被人认出来,每次都把头垂得低低的,生怕被族兄弟们认出来,奚落他。
可谁也没认出他来,也没人奚落他。
妹妹赵漫本来说好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开绸缎庄的,家境殷实,在这次潮灾里也元气大伤,还死了几个人。亲家见状,就有心让儿子另娶一位富家女,看不上赵漫了,寻了些不三不四的理由强自退了婚,把小钱姨娘气得病倒了,家里却没钱给她看大夫。再有小弟赵氻体弱,已断断续续病了大半个月,不见有起色。妹妹赵漫成天都在哭,名声被绸缎庄那家子败坏了,还不知将来的前程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