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用烂了的手法,拿银子开路,下人们得了好处,成天在主人面前说客人的好话,主人听得多了,也就觉得那客人是好的了,多少祸事都是因此而来。从前我没少听爹娘说,那时只当是听故事,如今可算亲眼见着了。你也别露出嫌弃的嘴脸来,免得她们生出疑心。且悄悄儿留意她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才好。”
香环咬牙说:“我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我知道,那个刘大夫开的药一定有问题。昨日我奉了太太的命去西院送果子,因正好是午间,院子里没人。我沿着抄手游廊去正屋的时候,正好看见赵大太太的丫头端着一碗药站在窗前,把药倒进窗下的花盆里了。我进去送果子,赵大太太却叫我回来谢我们太太,说她刚吃了药,觉得好多了。我心想赵大太太那药可是我们太太花了大钱抓来的,一帖药就要两钱银子呢。竟然叫人糟蹋了,赵大太太还装作已经喝了的样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是在装病?总不会是嫌药太苦了,所以不想吃吧?”
牛氏又不是小孩子,怎会因为药苦就不吃了呢?若是真嫌药太苦了,大可以叫大夫开些没那么苦的药。何苦让汪太太请了大夫来。花银子抓药,费事地熬好了,却一倒了事?
柳泰觉得有问题:“莫非她真在装病?”
香环就啐道:“谁家银子是风吹来的?太太这几日正为家里银子不凑手发愁呢,自家不做新衣裳、不打新首饰,也要先紧着赵大太太祖孙几个添置新行头。她们却这般糟蹋银子,活该天打雷劈!”
柳泰比妹妹年长,自然比她想得远些:“她一定是在装病,而且必有所图。否则好好的,装什么病,请什么大夫?那大夫原是他们自个儿请回来的,并不是我们老爷太太打发人去请,说不定跟他们是一伙儿的,都在合伙骗老爷太太呢。正因为赵大太太病了,原说要找房子的事就没再提起。我跟着大爷、二爷出门,演二爷也成天跟着,听他的话头,压根儿就没有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