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被流放西北,身子又不好,路上一病病死了,霍太太伤心之余,对小儿子就格外看重。横竖这孩子是考不得科举的了,行商又有失身份,另一位妹妹陈知州太太来信,提议让霍家外甥去她那里,拜陈知州的师爷为师,学着做个幕客,日后也有个营生,说出去也体面。
只是前程有了,婚姻却是件难事。霍家罪臣门第,若是要寻个小门小户的清白女儿,自然不难,可霍太太嫌小家碧玉上不得台面,然而正经官家名门千金又怎会看得上她儿子?同样身份的赵湘就成了上上之选。虽然不能给自家增添助力,但赵湘容貌才学俱有,见识也不错,不至于委屈了外甥。若牛氏能得一笔银子,少不得要给赵湘多置些嫁妆,再看在冯御史帮了他家大忙的份上,应承婚事,岂不两全齐美?
冯太太与霍太太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今看来,大概是行不通了。上了奏本又如何?皇帝宠信建南侯,这状告不成不说,牛氏的恶行恶状都上达天听了,与他家结亲,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冯太太觉得,还是要劝一劝妹妹的好。那样的祖母教出来的女孩儿,品行当真配得上外甥么?
赵琇一家还不知道冯御史家里有这么一番对话,他们还在忧心地打听着皇帝退朝后叫了冯御史去,到底说了些什么?虽然看冯御史的反应,不象是要接受他对建南侯的弹劾的样子,但赵玮既被人参了,是不是也该上折自辩一下?
可怜他小小年纪,还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也不知那自辩折该如何写才好,正要寻人请教去,忽然曹家那边又传了信过来:“不妨事的,皇上心里清楚两家谁是谁非,也知道那牛氏刁毒,不必惊慌,只当不知道有人参你就是了。”
张氏对曹家素来信任。听他家这么说了,也松了口气:“阿弥陀佛,这真真是圣明烛照。皇上再明白不过了,如何会听信那牛氏的胡言乱语?御史不过是叫人哄骗了罢了。”
赵玮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