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跳了跳,听见盛青黛在外面吩咐:“给我搬个小火炉过来,架上熬粥的银吊子。”
她是要亲自煎药了。
盛青蒿诊完脉,也一声不吭,从药箱里拿了银针,开始给盈袖施针。
她的手背、额头和肚子上都扎了好几针。
因是深夜,四周静谧一片,只听见从后堂上传来的海浪声,哗啦哗啦地,挑得人心烦意乱。
盈袖的眉头不耐地皱了起来,轻轻呻吟道:“……吵什么?”
谢东篱闭上双眸,感知着周遭的情形,渐渐将意识逼近了后堂海湾处的海面。
海水的波涛翻滚渐渐平息,整片海域如同被装在瓶子里一样,连海浪都静止了,看上去就是一面大镜子,摸上去似乎都能感觉到波平浪静。
盈袖的眉头很快舒展,似乎长长吁了一口气。
盛青蒿放松下来,笑道:“这海浪也倒凑趣儿,这会子居然不翻滚了。”
刚才还听到哗啦哗啦的海浪声,这会子却鸦雀无声,如同他们盛家石山上万径人踪灭的静谧。
谢东篱缓缓睁开眼睛,眼底闪过几丝绿色荧光,很快消失不见。
盛青蒿擦了把汗,“尊夫人这是动了胎气,幸亏谢大人您见事快,赶紧找了我们,不然啊,今晚都熬不过去,明儿尊夫人就得坐小月子了。”
一般怀孕的妇人流产,才叫坐小月子。
“这么严重?”谢东篱眼神黯了黯,手心出了一层汗,虽然还是端坐在那里,但是整个人又紧绷了起来。
盛青蒿点了点头,“到底是怎么了?气成这个样子?谁能给她脸子瞧?”
盛青蒿很是纳闷。
东元国里能给盈袖脸子瞧的人,不是已经在土里躺着,就是准备去土里躺着,不会有这样作死的人吧?
谢东篱握了握拳,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她是为了小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