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站在谢东篱躺着的担架旁边,瞥见张绍洪愤愤不平的样子,束着手,冷冷地道:“张副相,我夫君先前重伤晕迷,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我一肩承担!别把我做的事安在我夫君头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绍洪冷笑,对着元宏帝的方向拱了拱手,“谢副相夫人言重了!夫人虽然已经被贬为庶民,但到底是皇室后裔,血统尊贵,别说打我们这些官儿,就算要杀了张某,张某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这是在挤兑元宏帝包庇自己的孙女了……
盈袖暗道,你要真的这么想,怎么会对我们咄咄逼人?
谢东篱刚刚班师回朝,还没有到京城,他们就准备好了不少奏章要弹劾他,谢东篱不得已用“遇刺”示弱,也是不想跟他们闹得太僵的意思reads;。
可恨这些人给脸不要脸,居然蹬鼻子上脸了。
盈袖垂眸,和谢东篱静静地对视一眼。
谢东篱对她闭了闭眼。
盈袖明白了他的意思,抬头转眸对着张绍洪朗声道:“张副相既然知道我是皇室后裔,可是半点没有把我当做皇室后裔的意思,依然该骂骂,该打打,该告状就告状,甚至对盈袖比一般的平民老百姓还要严苛一些。这样看来,张副相真是口是心非的好手。”
“我哪里口是心非了?”张绍洪上前一步,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伤,“这还不够尊重你吗?”
盈袖摇了摇头,“你没有吗?你刚才进殿的时候明明大叫着请陛下为你做主,要治我的罪。你可有半点尊重我的意思?你不敬我,说穿了,其实你是不敬东元国皇室。我敢说,如果是北齐国的郡主,甚至是县主打你一下,你保不准还要腆着脸夸人家打得好,怎么会不依不饶要治我的重罪?”说到“重罪”两个字。盈袖跟着瞥了一眼刚才口口声声要跟她过不去的礼部王参事。
王参事此时恨不得把头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