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细姐姐的中州话说得很好,比阿细强多了。
盈袖从她们身边走过,听见“东元国三侯五相世家的男子”几个字,很是讶异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阿细的姐姐感觉到盈袖的视线,抬起头看了看她,对她陪笑道:“这位姑娘,是我妹妹不小心烦到你们了吗?”
盈袖忙摇头,扯了嘴角笑了笑,赶紧跟着师父的脚步来到榕树下自家的大车前面。
师父给她撂开车帘,“上去吧。”
盈袖爬上车,忍不住还是道:“……师父,那苗女没有落蛊……”
刚才那阿细姐妹说的话,师父也听见了,他跳上车辕,淡淡地道:“那又怎样呢?你还能出头帮她打抱不平不成?”
盈袖叹了口气,缩回车里面,道:“我确实没法给她出头,只是觉得‘天下男子皆薄幸’这句话,真是没有说错。”
师父没有接话,扬鞭赶着大车离开了郁郁葱葱的榕树下,往前方的大路驶去。
他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镇安邦去住店。
这一次马车行得很快,在南郑国粗陋的山路上行走,盈袖被颠簸得七荤八素,午饭都快吐出来了。
“……师父,能不能慢一点啊?”盈袖捂住嘴,担心自己真的要吐出来了。
“怎么了?”师父回头撂开车帘看了看她,“很难受?”
盈袖点点头。
师父见她面色惨白,唇上甚至一点血色都没有,应该确实很难受,便点点头,“好。那就慢一些吧。”
不过,如果这样慢慢走,可能天黑之前就不能到镇安邦住店了。
师父默默地勒了勒马。
拉车的马缓缓慢了下来。
盈袖这才觉得好受些。
她不再好奇地看着车窗外的异国景色,而是一个人歪在车榻上昏昏欲睡。
大车平缓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