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的话让张绍洪大没意思。
他羞红了脸,恼羞成怒,拂袖不悦道:“谢副相初生牛犊不怕虎,确实是后生可畏。但是这世上的事,不是凭一腔孤勇就能办到的!——以地事北齐,犹如以薪事火,薪不尽,则火不灭,这话说得好听,先别说北齐会不会占我们东元国,就按你说的,他要占,也要慢慢等下去,等到柴火燃尽的时候。这样我们至少还能争取到一些时间。要不想割地,北齐马上打过来,还燃什么薪?咱们东元国就已经灭国了!”
谢东篱年纪虽然连张绍洪一半都没有,但是却比他沉稳淡定多了。
“张副相这就是危言耸听了。北齐如果能马上打过来灭国,你以为他们不会做?——说得好像他们没有试过一样。”谢东篱漠然说道,目光从左到右,往这御书房里的各位重臣面上扫过去,又从右到左扫过来,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思索。
“谢副相说得有理。北齐国确实试过,而且还试了不止一次!但是没有一次真正能吞并我们东元国!我觉得我们确实不能妄自菲薄。对方要什么就给什么,那还称什么国?直接做北齐的一个州算了。”万宁侯也冷声说道。
万宁侯府向来跟谢家交好,万宁侯府的姑娘嫁给了谢东篱的二哥,就是他的二嫂宁舒眉。
既然有了赞成的声音,又有了反对的声音,后面跟着站队的人都多了。
“这种事,还是看陛下如何定夺吧。陛下说割,就割。陛下说不割,就不割。如果打仗。我长兴侯府当仁不让,一定冲在最前面,与东元国共存亡!”长兴侯慕容一向最听元宏帝的话,是有名的保皇派,别人的话他都可以不鸟。
到了最后,这些重臣分作了三派。
一派是以谢家、王家和万宁侯府为代表的强硬派,一派是以张家、陆家、唐安侯府的主和派。还有一派就是站在陛下周围。唯陛下马首是瞻的沈家和长兴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