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静下来,聂天熙就觉得通体发冷,也不知是身上冷还是心中冷。
聂氏无言地把玩着她的小皮鞭,这皮鞭据她说是用特制的牛皮做的,结实柔韧,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若再蘸点水,使点劲,皮开肉绽不是说着玩的。
聂书瑶拉过聂天熙,把他的袖子捋起半截,被鞭尾扫过的地方已经红了,隐约还能看到血痕。
她拿出药酒给他擦着伤口,小声道:“熙儿,义母说得对。为官者不求事事精通,却也要凡事拎得清才行。就比如这验尸的忤作吧,若是一件人命案摆在你眼前,而忤作又被凶手收买了,说出来的话跟事实不符,怎么办?将所有线索都否定了,你会不会判断冤案?”
“我……。”
聂书瑶为他揉完了胳膊,又扒下他的上衣,背上两道红红的鞭痕看着她心疼,将药酒倒入手心,麻利地为他揉擦,将这块的淤血化开。这样过不了几天,凭借小孩子的新沉代谢能力很快就能全愈了。
聂天熙虽然也觉得疼,却不叫一声,咬牙忍住了。只是一时还是接收不了自己总是被义母弄出来挖坟的事,吱唔道:“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不可伤,何况是死后。干吗还不让人安生呢?”
聂书瑶叹息,止不住地摇头:“熙儿,我觉得义母说得对,你以后不要去学堂了。”
“姐!为什么?熙儿喜欢读书,熙儿还要做官呢,以后让姐还有义母过上好日子。”聂天熙恳求道,漂亮的大眼睛里立即噙满了泪水。
“好了,穿上衣服吧。可别着凉了!”
将药酒装好,聂书瑶又背起了那个自己改装过的背包,这包里的袋子可不少,都是外出不可多得药物及工具。
聂天熙虽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可也知道义母跟姐姐都生气了,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哪里错了。忙跟她们道歉:“义母,姐,是熙儿错了。不要不让熙儿读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