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弟兄们刀兵相向,他心中难免郁结。
顾述白不开口,天云破的笑意转为讽刺,“本官就知道,就算你人来了北璃,始终是个在东灵活了二十几年的东灵人。空有将才有什么用?也得在战场上用得上才行。”
他说着,一回头看到玉扶慢慢从御书房走出来,朝他微微摇头。
顾述白没有注意到玉扶的脚步声,反倒匆匆辞别了天云破,待他走后,玉扶不禁叹了一口气。
两人站在御书房外,看着顾述白近乎狼狈的背影越来越远。
“我知道你是好意,想让他摆脱对东灵与生俱来的情愫。可是欲速则不达,别逼他了。”
玉扶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惆怅还是无奈。
天云破深深看她一眼,“陛下不觉得自己对他太过仁慈了么?他是个男人,是战场杀伐的武将,本不该优柔寡断。陛下给了他优柔寡断的机会,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玉扶被说中心事,有些不悦,“大不了我日后不派他参与东灵的战场,我北璃武将众多,非让他去不可么?”
天云破忽然笑起来,仿佛面对的不是他的君主,而是一个无知的孩童。
玉扶在同龄女子中的确是难得的沉稳睿智,可碰上感情的事情,她还是个懵懂少女。
“好,那就不派他去,派顾酒歌还是顾温卿?他们心中对东灵就没有眷恋吗?没有哪个身居高位的将军是只能打西昆不能打东灵的,陛下,这么幼稚的话不该是你说的。”
天云破一甩衣袖,礼都没行就走了。
看他离开时的脚步又急又快,可见是真生气了。
玉扶叹了一口气,她并不反感天云破的无礼,反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在顾述白这件事上,或许她的处置真的有些幼稚。
人很难做到大公无私,她在旁的事情上都能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