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与顾侯府早就撕破脸再无挽回余地了,何况顾述白是本宫的未婚夫婿,有何不可信任?若天公子仍心存疑虑,大可去向欧阳将军进言。”
她把责任推给欧阳骐,谁不知道欧阳骐已被顾述白彻底收服,到处夸赞顾家子弟是将门虎子,不逊乃父之风。
天云破再要挑什么毛病,玉扶忽然摆手阻止,“好了,若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挑这些无关紧要的毛病,还是省省吧。本宫还有许多奏折要看,天公子不妨直接挑明来意。”
她又变回了在朝堂上不怒自威的神情。
天云破没有开口,只瞧着她纤纤玉手端起茶盏,又瞧着她嫣红小巧的嘴唇吹拂茶叶,一阵香气飘荡在殿中,不知是茶香还是她身上的香气。
良久,他失声一笑。
玉扶被他笑得莫名,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他浑身轻松地仰在椅背上,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见玉扶望着他,他也没有起身,“殿下恕罪,过去这两三年里我掌管朝政,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玉扶微微颔首,她对包太傅等人的经历了如指掌,对天云破自然更加了解。
她放下茶盏,“天德十六年,老太师仙逝。当时叛乱尚未剿清,包太傅又犯了病,朝中一团散沙。你以老太师长子的身份出面尚且难以镇服,最后持剑亲手杀了一个在朝中煽动人心的贼子,从此奠定了你在朝中的地位。”
天云破回想起那段记忆,笑得无力,“其实在那之前,我也是太师府里娇生惯养意气风发的大公子,剑术练得尚可,杀人却是头一次。”
他将唇抿成一条线,“那个人是叛军匪首的姻亲,只是说了些煽动人心的话并非有实际的造反之举,罪不至死。可我当时没有办法,不杀他镇不住人心。”
在玉扶得到的消息里,天云破不仅杀了人,还杀得十分干脆利落,没有人会想到那是他第一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