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婆子笑着离开,头顶上一弯新月渐渐潜入云中,大地一片昏暗。
次日一早,钿儿等人带着丹阳公主一应起居用具,欢欢喜喜地到殷朔睡房来伺候。
殷朔早早起身去了外书房,丹阳公主还在昏睡。
钿儿命人在门外等着,“再等一会儿吧,公主昨夜一定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众宫女都以钿儿马首是瞻,自然不敢造次。
约莫又等了一刻钟,睡房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钿儿在门外走来走去,终于道:“你们都在门外等着,我进去看看,若是公主愿意起了再叫你们进来。”
她独自进了门,殷朔的睡房朴素,风格既像书生又像隐士,对丹阳公主来说未免简陋。
她很快扫了一眼,心想殷朔和丹阳公主圆房后,还是一起住在东院好,那里宽敞又华丽,适合丹阳公主居住。
“公主,公主您醒了吗?”
她小声喊着,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将床帐揭开一角——
“啊!”
不知道看到什么,她吓得倒退一步,床上忽然有了动静,丹阳公主蹙着眉头半睁开眼看她。
原来是钿儿。
“钿儿,你鬼叫什么……”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定是昨夜喊过头了。
这么一想,她立刻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体疼得像撕裂一般,动一下就浑身疼痛。
钿儿忙上去扶着她,在她背后塞了一个枕头,细细打量丹阳公主,她头发蓬乱面色苍白,一身青青紫紫的瘢痕。
殷朔竟然连衣裳都没有给她穿!
床上就更不必说了,一片狼藉,贵重的丝绸床单皱成一团,地上丢着撕碎的寝衣,可想而知昨夜这里战况多激烈。
钿儿气恼道:“公主在这里一晚就变成这样了,驸马实在太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