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卷缩成一团,被原二纳入怀。几个西装男对此司空见惯,并没有过多的惊奇,对自己死去的同伴也没有表示出过多的伤悲,他们尝试着挖坑埋葬,但是没有工具,草草挖了一个小坑,却被爬出来的一堆虫子给恶心到,没有再挖,而是商量了一番,将那人用皮带绑在了榕树的枝头,摆成一个耶稣受难的造型来。
而那个腹部和腿部弹受了重伤的伤员,在被打了一针吗啡之后,发放了手枪和一些生存物资,让他在此留守,等待救援。
其他人,则为了避免波噶工的人马再次来袭,十分钟之后,全部消失在东边的丛林。
然而一直到了夜间八点多,波噶工的人也没有再次来袭,我和杂毛小道吃了一些干粮,又跑到江边放了肚子的库存,悄悄返回的时候,发现那个重伤的日本人守在榕树下面,先是叫了一阵子妈妈,然后悲伤地唱起了民歌:“樱花啊,樱花啊,暮春三月晴空里,万里无云多明净……”
这声音一阵比一阵悲凉,树上有老鸹在叫,好几个扁毛畜生在拍打着翅膀,啄食着他原先的同伴。
与树上绑着的那个家伙一般,他也是一个被同伴抛弃的人,在这丛林的夜里,无数爬虫在黑暗潜行,窸窸窣窣,死亡在一分一秒地向他靠近,而死去的同伴以及地上的肉块,变成了丛林食腐动物的盛宴,有虫子,有鸟类,也有几只长着啮齿的野鼠,欢快地进食着。
他可以想象,自己在今天或者明天,又或者后天,将变成这些黑暗不知名生物口的食粮。
意识在一点一点地崩溃,之前因为所有意志和理智所铸就的坚持,在一瞬之间垮了,这个男人朝树上啄食尸体的鸟类连开了六枪,接着有东西跌落在地上的声音传来,之后是死一样的沉静。
正当我犹豫着是否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过去支援一番的时候,又传来了一声枪响。
这枪声跟之前的相比,有些沉闷,像是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