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意识到了此地不宜失态,卫珏松了揽住李鼎的手,拭干了眼泪,转过头来对皇帝道:“皇上,奴婢失仪了,请皇上恕罪。”
她眼底有遮掩不住的喜悦,纵使又戴上了那层面具,无来由的,皇帝心底便也高兴了起来,道:“亲情伦常,人之常情,朕连这个都不懂么?今日你们既见着了,日后便常书信来往,别又弄出什么祸事来……”
卫珏怔了怔,心想皇帝今日说话倒是很唠叨,与以往惜字如金大不相同。
李鼎却是满脸羞愧,又向皇帝行礼,“是草民做错了,草民该死。”
皇帝道:“行了,今日之事,你引为前车之鉴便成了,宫里不比其它的地方,你不能久留,有什么话向令姐说的,便一次说完吧。”
卫珏心底里那种‘皇帝今日很唠叨’的感觉更甚,心想怎么他说着说着,那语气便象长辈叮嘱晚辈一般了?他比李鼎也大不了多少好不好?
李鼎语气全是诚挚,虚心受教,“草民明白了,草民多谢皇上大恩。”
皇帝便点了点头,转身对曹金道:“你去陪朕再练练布库。”
曹金应了声‘喳’,陪着皇帝往殿门口走。
没等卫珏反映过来,这书房里便只剩下了他们姐妹两人。
御书房是什么地方?是朝廷重要政令发布之处,是军机重地……案台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可不正是奏折?
有一本还摊开着的,上面留有朱批的,可不正是皇帝刚刚批阅过的?
皇帝,便这样就走了,独留下了他们两人?也不怕她趁机偷看?
卫珏实在不敢相信。
她原就是个谨慎的性子,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想,这如果有人冲了进来,刚好把两人捉了个正着,不用审问,直接处斩都有理由了。
皇帝,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考验她的忠心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