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珏转换表情太慢,被他瞧了个通透,尴尬不已,正待补救,便听他含糊不清地道:“这些日子……小心些……”
他在警告她?
他发现了什么吗?
卫珏心底如吊了个水桶,七上八下,他是发现了什么呢?寿安宫那边之事,还是红锦之事?
今日他虽没有问她脚上的伤是如何而来,但又怎么能瞒得下去?
卫珏犯起愁来,只怕这次唯一的幸运,便是再得了这瓶药,这药的效用这般的好,两三日不到,脚上割伤之处,便会好了,连管事嬷嬷都不会发现。
皇帝突如其来的微服私访,也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半晌,才想得明白,看来是红锦在储秀宫的异动,让他察觉到了什么,这才亲自过来察看的。
瓜尔佳鳌拜在宫中势力这般的宠大,他却无知无觉,这便也说不太过去了。
一旦想通了,卫珏便放下了大半的心来,便只盼望着,塞进他怀里那方锦绢,能起些作用。
虽不能将鳌拜的力量一网打尽,却也能重挫于他,也是好的。
……
皇帝回到了住处,孙辅全伺侯着帮他把贴上去的那粗眉毛揭了下来,他手重了一些,皇帝便皱了皱眉,孙辅全扑通一声跪下:“奴才该死。”
“行了,平身吧,朕今日听了这么多的该死,早就听腻了,整日里该死,也没见谁真正想死的!”
孙辅全听了这话,身上冷汗冷不防便冒了出来,哆嗦着站了起来。
皇帝朝他望了一眼。
孙辅全这才上前,用巾子沾了水,把贴得牢的地方弄湿一些,轻轻把皇帝那对粗眉毛揭下。
孙辅全拿来了皇帝的裳服,服侍着他将身上侍卫衣裳换下,见他脸色阴沉,把卫珏怪了又怪……每见她一次,皇上的心就不舒服好几天,这不是为难他们这些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