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她头脑一热,看见前边假山边有个洞,腰一弯,就钻了进去。
皇帝目瞪口呆,跑了几步停下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她竟然敢,竟然敢!
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才醒悟了过来,作为一位皇帝,他今日是不是太失态了?
怎么他一瞧见这死女人弯着腰往前跑,避之不及的模样,脑门子的火就噌噌噌直往上冲呢?
就拔腿跟了上来呢?
他在假山边站立一个瞬时,慢慢地回复了理智。
卫珏一钻进假山洞里边,也恢复了理智,不明白自己无端端地钻进来干什么……既然身份已然被揭穿了,要想办法巧言辩解才是,这么驼鸟钻进沙堆里的办法,岂是她这样的人做的?
可她就是迈不出这假山洞。
能拖得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拖不下去了,再说!
两人一个假山外,一个假山内,僵住了。
以皇帝的睿智,一时间脑子里很有段时间空白,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处置她。
他在外边不出声,卫珏抱着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的想法,也不出去,在里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们俩人觉着只站了一会儿,可哪里知道,时间过了好大一会儿了。
孙辅全道:“索大人,那宫女钻进假山里边了,咱们还不帮……?”
索额图侧过头去笑了笑,“孙总管,您想帮?”
孙辅全连连摇手:“索大人,奴才是觉着,您应当去看看。”
索额图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再往假山处看了看,见皇帝站在那儿,身上的大氅都湿了,整个人着实很象根木头桩子……此等想法一出,忙念了句罪过罪过。
一回头,孙辅全一张脸恳切而忠厚地望定了他。
索额图无可奈何,只得向假山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