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妈!我在,你说!”我抬头看了一眼母亲,手里继续剥着柚子,一点一点的塞进梧桐的嘴里。
“书影啊!妈想知道这心脏的捐赠者是谁……”
母亲说话的声音很小,细微的虚弱无力,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但这的确是我抵触的,毕竟死刑犯的事,我一直都没和她说,怕她会介意。
“妈……就是志愿捐赠的人啊!”我无力的解释道。
“那志愿捐赠,也应该是逝世以后才能捐吧!”她继续问道。
“恩,是。”我放下手里的柚子,觉得母亲势必想要让我摊牌了。
“那那个志愿者到底是谁呀!妈觉得自己现在恢复的挺好,想等出院以后,去探望那个捐赠者的家人。”
母亲的善良是我熟知的,她信了一辈子的佛,最忌讳的就是杀生,就连夏天拍蚊子这种事,她都觉得是一种罪过,更何况是拿别人的心脏来成全自己。
可我瞒不住,打算和她直说:“妈,我要是说了,你别觉得惊讶,因为这种事现在很正常,很多的心脏源都是这么来的!”
母亲颔首点头,示意我说下去。
与此同时,冷简也洗耳恭听了起来。
“其实,那个捐赠者,是个死刑犯……”
说到这,母亲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她或许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代名词,会让人触目惊心。
为了不让她觉得不适,我竭力摇头:“妈,你别觉得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其实那人就是到了枪决的日子了!她临死前签了身体器官捐赠的协议,我打听过,她捐了一对眼角膜,和一颗心脏,眼角膜也是当天就被患者用上了,这很正常,你千万别觉得残忍或是怎样!”
母亲叹了气,摸了摸自己胸前的伤口,感慨道:“人不能作孽啊!作孽会遭天谴!这颗心脏落我身上,大概就是老天让我替她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