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涟漪,这个少女的到来,于他而言,也不过像是这只来寻食的鸟雀一样,吃了便会自己离开。
但是他又怎能知道,有种人有种物,遇见了便再也离不开。
谢池春却似乎觉得他这边很好玩,于是她常常会翻墙过来,她似乎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会一直拿着那看不懂的东西看着,那些所有的鸟雀虫蚁都不曾怕他,从他的身上掠过,而他却活的像是山间的一棵树,在种种的风雨中岿然不动。
她便常常翻墙过来,他不说话没关系,她说话。
她给他讲今天她和她妹妹又吵架了,她给他讲她和她的朋友阿静又到了哪里玩,她给他讲东都外面,有一个才子为一个红阿姑赎了身,她给她讲她又在青崖书院和其他人在一起做了什么事……
那些她欢喜的,烦恼的,痛苦的,忧伤的,好笑的,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活泼的姿态扑在了眼前。
谢池春有时候还给他带果子来,他不吃,她就在旁边,拿着果子咬着吃,清脆的响。
她对他说:“为什么你下午不在,我下午来都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走了。”
语气里有淡淡的遗憾。
她对他说:“你家里在哪里?你不会说话吗?不会说话也没什么呀,我讲给你听。你看看,我那么爱说话,你不说话,正好给你解闷。”
她不知道他其实并不需要解闷。
于是日子便在这少女的陪伴中渐渐的滑过,春阳落下,桃花谢了,结了小小的桃子,绿绿的桃叶下,那个少女的红衣依旧灼灼。
他不知道何时习惯了那个每日拿着果子对着他欢快讲着话的少女,那声音又脆又甜。
他将每日下午去皇宫拿孤本的时间换成了三日一去。
在少女和她的姐妹一起出去的时候,他开始下意识的抬起头,似乎恍惚间能够看到那大红的裙角落下来,一层层的晕染在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