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延国师转眸,月光洒进殿里,他尽显威压的目光一点一点落在云初脸上,“是猜到了还是想起来了?”
“猜到。”云初坦然直言。
闻言,南延国师眼眸一眯,“那你口中的他……”
“如今身在南齐的太子,南容凌。”云初说,眸光坚定而粲然,里面,深光流转。
南延国师闻言,倏的笑了,笑容有些空旷,有些深邃,似地狱里曼陀罗点缀绝艳。
而一旁,班茵却突然好像泄气般,整个人有些无力的靠坐下去。
云初看她一眼,目光又看向南延国师,“或者,不是说我猜到,而是可能你也没想到过,会有那么不起眼的一个人,将后宫中这般残忍却又可说无关紧要的事记录下来。”云初眸光一点一点凝起,唇瓣似乎都白了几分,说,“你才是真正的南齐太子,你才是南容凌,你才是曾经……”云初冷笑在眼底泛滥,“你才是那个,我曾经幼时在南齐相帮,助你步步设谋,助你暗害大晋太子的人,你才是南齐,真——正——的太子。”云初一段话落,眉宇间好像也尽显疲惫,那种恍然清楚真相的疲惫。
一旁的班茵身体微颤一下,眼睫暗垂。
身在江湖,知悉天下各事,又早被南延国师制住,这些日子待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的所行所为,如何不能想透。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的心方才一点一寂寞无声。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南延国师,只要皇权江山,高位富贵,她或许可以忘记仇恨,抛却理智为他筹谋效力,可是,他是南齐真正的太子,真正那个,禀承南齐数百年仇恨,要和大晋一决高下之人。
真正那个,曾经和云初关系匪浅之人。
真正那个,对云初,爱,而生恨,恨而生爱的人。
南延国师站在大殿门口,眸光扬了扬,走了回来,一掀袍子,坐下,“不错,那个人,如今那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