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好似天地间万物都不会让他有所动摇,只是,若是细看方可发现,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向来处变不惊,任何人都不能猜透其心思的太子,这一瞬,依旧冰冷无霜的面容上,眸光轻动,眼梢微紧,唇瓣轻抿,浑身,每一个细胞和表情都在喧嚣着——紧张。
好久之后,景元桀这才起身,坐时如不弯的泰山高云,立时似撑天的穹苍之树。
屋内此时也没有动静,更没有声音传来。
于是,院子里这下方才是安静如斯,清风拂来,景元桀坐在石桌旁,面如霜,倨傲得好似天地只在他的脚下,而其目光看着紧闭房门的主屋,修长而根骨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一幅若有所思又极其专注之态,仿佛周围一切都成了过滤的背景。
尤其是奶娘,看向太子的目光,比以往,深了那么一些。
而角落里,奶娘和知香看看依旧坐那不动的太子,再看看悄无声息的主屋,最后又互相望望,然后,同样聪明的退了下去。
当然了,路十很识时务的,反应过来,当下身形一闪,也隐了下去。
只不过两句简简单单的话,便让这难缠的北皇和良辰郡主走得无声无息。
腹黑,太腹黑了。
路十看着北皇和孟良辰消失的地方半响,这才回收回眼神直愣愣的看向自家太子。
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远处,与天际相交的山峦,树木,在微起的晨光里,也好似披上了一层轻纱,由远及近,亦衬院子静谧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