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大人亲笔写的荐书,你可以进所有学院。”
不待陈长生说什么,她面无表情说道:“但你只能进国教学院。”
陈长生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那个潦草的签名,以及盖在签名上那个繁复华美到了极点的大印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有机会亲眼看见教宗大人的笔迹,似乎应该激动,可眼下的场景实在让他无法激动起来。看签名和印泥的颜色浓淡,应该不是最近签的,那份荐书的学院名称倒是刚刚填好,应该正是这位宁婆婆的笔迹。
“一,不能告诉别人婚约的事情。二,你会活着。三,不再有人阻拦你的前程。”
宁婆婆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成交。”
说完这些话,她转身向国教学院外走去,湖畔再深的野草,也未能缠着她素色的裙摆。
以她的身份,亲自前来与一名十四岁的少年谈话,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极无趣。
她先前说的都是真话,只要人死了,婚书还有什么重要?虽然她觉得那少年人不错,但京都每年要死多少不错的少年?如果不是昨夜那封信,或者他今天真的就死了。如果他是个聪明人,应该能猜到是谁让他活着,应该知道该怎样做。
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对他来说或者并不是,但,谁会在乎呢?
这般想着,宁婆婆渐行渐远。
那只黑羊随她而去,在进入廊墙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陈长生。
陈长生站在湖畔,手里拿着那张纸,沉默了很长时间。
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那位宁婆婆是谁,但他已经被迫接受了一场交易,
他不知道这场交易幕后的真相,但隐约明白,如果自己接受,对所有人都有好处——他甚至比所有人都更明白,在那些人看来这个选择只可能对他没有好处,但事实上他要的好处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