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书拱手,“那臣告退。”
他往后退去,正欲离开——
“等等!”
卫奕叫住了他。
齐大人面色平静,驻在原地,低着头,衣襟内的手却不由得紧拽着衣服,这一刻,他倒是希望皇上也贬了他,然后带着儿子回家乡做县官,乐得自在。
偏偏——卫奕面带笑意:“齐大人入朝也有大半年时间了吧,这通政司上下在你的管制下倒是有条有理,递送上来的折子也非五花八门,也并未筛弊留佳,可见齐大人的功劳啊!有你在旁为朕分忧,朕十分安心,希
望齐大人今后能继续为朝廷效力,朕也不会亏待你。”
夸赞有加!
这一说,齐大人反倒心里压了块石头。
你倒是骂我打我啊!
你倒是辞退我啊!
这番夸赞是何意思?
齐大人也只能领了,俯身道,“臣自会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有齐大人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从皇宫出来,齐大人手里抱着一盆长得十分茂盛的通心兰。此花呈鲜红色,长得与玫瑰花极其相似,只是花瓣并不薄软,而是似与多肉,一片片叠裹在一起,可是此花虽漂亮,却没有一点味道,倒是那一片片又大又绿的叶子,被风一吹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
像牛奶加蜜蜂的味道,冲入鼻中,沁人心脾。
他并没有亲自将批准的奏书和这盆通心兰送去秦府,而是派人送去的。
两天后,秦士予离开了京城。
他坐在马车内,身边放着那盆赏赐的通心兰。
此次脱下穿了几十年的官袍,退去官场,名利不在,从此回归平淡,但到底有舍有得,无需感叹。
马车已经到了城外,今天天气甚好,吹着微风。
他掀开窗帘,外头的光线透了进来,暖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