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教结束,他要回去老家创业,他刚好做的就是广告业,他说我跟他有共同话题,让我哪天回去湛江,一定要去找他,他请我吃饭。
我已经过了那种情窦初开的年纪,哪怕他没有明说,我也能从他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看出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种热情,带着不寻常的意味。
我不知道怎么跟这个生活一帆风顺的小男生去说起自己这些年以来跌宕无常的生活轨迹,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哪怕我有着一张跟他们差不多的看似年轻的面孔,但是我的内心已经苍老得如同快要被埋进泥土里。怕伤害到他,不得已,我只得借口我已经有男朋友。
然而刘学宇,他依然对我这个似乎已经有男朋友的老乡诸多关照,他在他的广告公司开起来之后,给了我好多笔的单子,也让我得到了一份特别可观的收入。
我用这些收入为我班上的孩子添了一批崭新的课桌。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寒假了,但是那些孩子们全部回来了,他们井然有序地把课桌搬进去,又有序地分配好。
看着他们埋着头用毛笔在课桌上写上他们的名字,我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再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想起了那一年,我的小灰灰,他也是在领到新课桌之后,那么热切地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自己的名字,他写得极度认真,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他用自己的小手擦掉,抬头看我,璀璨地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着自己看着那些孩子完完全全把课桌这事搞掂的。
等到那些孩子们把写了名字的课桌码好,我在叮嘱他们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后,正要赶紧地逃回宿舍里面,有两个小男孩在教室门口拦住我,往我的手上塞了两个圆滚滚的脐橙,急躁躁地说谢谢我给他们买课桌,这是他们送给我吃的,就害羞地跑了。
我揣着这两颗橙子回到宿舍里面,打开电脑登录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