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惊慌失措冲着我喊:“林四四,快去按电梯!”
我两只腿一下子变得软绵绵,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我急急冲到电梯那里,伸手将那三个电梯全按了一遍。
在余明辉把老爷子放到车上之后,他把车钥匙丢给我说:“林四四,你赶紧把车开到最近的医院,快!”
我一边掉眼泪一边不断地踩油门加速,终于把老爷子送到了医院。
在他被那些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推进急诊室时,余明辉抱着我,哭了。
我用手拍着他的后背,才发现安慰的话总是显得太苍白无力。
那个急诊室的灯,一直亮了三个小时,才被熄掉,为首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医生走出来,他问了一句:“谁是余涂庆的家属?”
余明辉松开我的手,他连步子都不太稳,走得跌跌撞撞,他走到那个医生面前说:“我是他的孙子。”
那个医生扫了余明辉一眼,他大概是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他的语气才能如此的淡定与淡漠,他说:“老人家时间不多了,抢救回来,现在是打氧气养着,你可以通知所有的家里亲戚,过来见最后一面,准备后事吧,节哀。”
伸手拍了拍余明辉的肩膀,那个医生走了。
很快,老爷子身上插着很多管子被推出来,他躺在那里,一脸的安静祥和。
余明辉凑过去,他看到他的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面奔腾出来,而我刚才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再一次成为一片汪洋大海。
接下来的事,我连简单叙述起来,都觉得悲伤得难以自持。
反正就是,余明辉强撑着,打电话通知了所有该通知的人。
然而,在所有老爷子想要见到的人,都齐刷刷地来到这个医院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始终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他没有睁开眼睛再看看这个残酷而美丽的世界,他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看上一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