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说水,郁墨夜意识顿时就回笼了几分,她朝他虚弱地伸出手。
一直高烧不退,她的唇瓣都干裂出了口子,喉咙里更是着了火一般,又干又痒又痛。
此刻,别说是凉水了,就是污水,她也求之不得。
梁子将盛着竹筒的水递到她手上。
她捧起就喝,“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就像是久旱逢甘霖,郁墨夜喝完,觉得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也好了几分,她喘息地将空竹筒递还给梁子:“谢谢你。”
“我去煎药。”
梁子转身,在破庙里找了一圈,将原本插香的香炉里面的香灰倒掉。
然后,又将垮掉下来的窗框掷在地上砸了砸,砸碎做柴禾,生火煎起药来。
郁墨夜发现,他年龄虽小,却很能干,动手能力很强,想必是吃过不少苦头。
“梁子,你的父母呢?”
“都死了,我是孤儿。”
郁墨夜发现,他回答的时候,很平静,或许是年龄还小,又或许是早已接受了这一切。
郁墨夜却有些难过。
为他,也为自己。
她虽然有亲人,兄弟姐妹一堆,她却觉得自己跟孤儿无异。
见柴禾都燃了起来,没有浓烟呛鼻了,梁子就小心翼翼地将香炉,连带着上面煎药的壶一起,搬到了郁墨夜的边上。
“公子穿着单薄,烤烤火会暖和一点。”
郁墨夜眼窝子又热了。
以前的事她没有记忆,有记忆后,她便是王爷。
虽然每日如履薄冰、行走刀尖,但是,在生活方面,却一直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第一次觉得生活是如此不易。
也第一次见识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的艰难。
梁子自己也偎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