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一辆马车。
他不给她机会。
最近一次动离开的心思,应该是在忘返镇,陈落儿跳崖寻死之后。
她也的确离开了。
偷偷离开了。
只不过,他了解她,他深知她定然会亲自送陈落儿,他料定陈落儿出殡的那一日,她定然会出现。
为了将她留下来,他不惜以天子身份现身,并且还召集了地方官员,甚至还不顾伦常,同意让***的兄妹二人合葬,摆平了闹事的族长和村民。
摆平那些人,说白,还不是想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现在想想,她还真是一直在试图离开,一直。
可饶是如此,也没有一次让他像这次这般慌、这般乱过。
每一次他都能猜到她会怎样。
每一次他都能理智地想到对策。
这一次,他猜不到,他也想不到对策。
她没有朋友,她受着创,他不知道这样的深更半夜,她能到哪里去?
思来想去,能去的似乎就两个地方。
一个五王府,一个天明寨。
其余,她没有熟悉的人。
可是,按照她这样决绝离开的样子,他觉得,她不会去这两个地方。
毕竟太好找了。
即便这样想,他还是觉得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机会,随即拊掌招了隐卫,让去暗查此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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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郁墨夜抚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走着。
大概是喝了大量污水的缘故,胸腔内很不舒服,肺不舒服、气管里也不舒服。
每呼吸一下,似乎都能牵扯到每根神经,气管痛、肺痛,五脏六腑都在痛。
但是,她不能停。
不能停下来。
她知道,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她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