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青色直裰的彪形大汉,大概四十岁出头,上身斜披了一块破破烂烂的兽皮,背着一张捕猎的长弓,手中拿着一杆铁叉。
后边三个人最大的二十出头,提着一张弓,背了三四只长长的毛羽在风中猎猎发抖的锦鸡,最小的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红扑扑的圆脸蛋儿,虽然脏兮兮的,却壮得象个石墩子。
他才十二三岁,穿着件破羊皮袄,背了一张弓,手里用绳子牵着一只受了伤的小麂鹿,小短腿磕磕绊绊的在厚过膝盖的积雪里费劲儿地走着,还不时回头用手中的棍子在不肯走路的麂鹿屁股上敲上一记。
那个20出头、长相颇为英俊的年青人和气地看了杨凌两人一眼,招呼另一个比他还小一些、唇上只有一些淡淡茸毛的小伙子一起去收拾狼尸,从狼尸上拔下箭矢,在狼皮上蹭了下血迹,又插回箭袋,在没断气的那匹狼上狠狠地敲了一记,然后掏出绳子把四只狼的腿儿绑在一起。
壮年人走到杨凌二人面前,上下打量着两人,只见这两人男的蹭了一脸泥巴、气质却象个读书人,女的衣衫狼藉,但衣料的精美、眉眼五官都不象山里人,他狐疑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五栅岭的野林子里来了?”
杨凌见他满脸胡子,虽然粗犷不文,鼻直口方倒也一脸正气,稍稍放下心来,不过这荒山野岭的,他还是留了点心眼儿,没敢对这壮的象山似的大汉说实话。
他拱手道:“我们......我们兄妹是去鸡鸣驿探亲的,路遇官兵和鞑子在打仗,这一逃就逃到这儿了,多谢大叔救命之恩”。
“嘻嘻,兄妹?这位大哥,刚刚我看到你们在亲嘴儿呢”,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追了,跺着雪说。他打了千层浪的绑腿,上边又绑了两块兽皮,本来不算矮的身材弄得矮墩墩的,十分可爱。
杨凌和马怜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那中年壮汉喝斥道:“不许胡说,去帮你哥把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