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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身子一颤,斜过眼,看房间那唯一的窗。
她仿佛看到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白皙的,干净的,拿着一只素描铅笔,在临摹着她喜欢的角色,可转眼,女子的脸,突然变得僵硬,落下泪来,不停地哭泣,叫着“救命”……
“你在想什么?”
白慕川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把向晚吓得一个哆嗦。
“你干什么啊?”她看他一眼。
白慕川眉心一拧,伸手扶了扶她,“冷?”
“还好啦,不太冷。我是在想事情,被你一打断,差点吓出心脏病!”
向晚其实有一点冷。
不是身体冷,那冷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
如果没有别人,她会扑过去圈住白慕川的腰,靠在他身上取暖,不让自己置身于冰冷而诡异的空气里,嗅着死亡的味道,一个人胡思乱想……
“嘴硬!”
白慕川哼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她说不冷。可脸都白了,怎么会不冷?
这里的棚户都没有暖气,当然,更不会有空调。
冬天取暖的设备,还是老旧的炭火炉……
这家人只在卧室里生了一个炉子,客厅里,冷得像结了冰。
白慕川把外套披在向晚的身上,“穿好!”
向晚手指捏着,想脱下来,“我不冷,你别冻着自个儿……”
“我热着呢。帮我扶着!”
白慕川带了一点命令的祈使句,有点凶。
向晚抿了抿唇,没有再拒绝。
“你脸色不太好看,昨晚没睡好?”白慕川打量着她。
嗯一声,向晚没有否认,将两只胳膊套入他的外套,裹严了自己,双臂环抱,说话的时候,牙齿无端咬紧,“我是很久没到这种地方来,有点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