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着。
房间里一片漆黑,安静的落地窗外,月华倾扎着夜幕,染白了窗台。
天空的颜色被模糊了,高大的树影被撕裂,投影在窗户上,变成一种很诡异的图案……
一时像个黑乎乎的人影,有鼻子,有眼睛,有五官轮廓。
可看得久了,树影还是树影。
向晚自己吓着自己,一颗心绷得很紧。
要不是知道白慕川就睡在她的房间,肯定能被自己吓死。
……她把脑袋深深埋入枕头。
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一宿噩梦。
梦里重重叠叠的黑洞,在不停的放大,黑洞里,是一具又一具腐朽的白骨……
她在梦里嘶吼,大喊,却无声。她觉重的躯体被束缚,失去了自由,跌入了万丈深渊般的黑洞……
“啊!”喉咙里呜呜叫着。
向晚是被噩梦惊醒的。
一抹脑门,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大概头发没有吹干就睡觉,脑袋也昏沉沉的,有些难受。
她敲了敲头,侧头看向窗外——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洒进来,将黑暗驱走——让向晚短路的智商又回来了。
被树影吓成那样,为什么就没想到拉上窗帘呢?
她捂脸!
沙发上,白慕川还在安静地熟睡,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睡姿看上去,格外乖巧。
对,乖巧,也许用乖巧来形容一个钢铁直男不太合适,但向晚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词来描述此时的白慕川。
他好像一夜没动弹,昨天她把他摆成什么样子,他依旧什么样子。
“呵!”向晚轻笑。
默默起床,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又反手关上了房门。
方圆圆打着呵欠出来,刚好与她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