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小声对我说:“二林子,咱们得为于涛报仇!”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具体怎么报仇心里并没有谱。
自从于涛住进医院后,我觉得特没意思。高光这小子狐朋狗友贼多,经常找不到人。我一个人常到大沙坑游泳。
有一天,我去大沙坑游泳,看见周丽萍一个人在水边沉思,我心里一阵激动。
“周丽萍,你怎么也逃学?”我走过去问。
“有烟吗?”她看了我一眼问。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丰收牌香烟,递给她,我自己也点了一支。我坐在她身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我从未这么仔细地看过她。她见了我异常主动,和我拧一把摸一下地开玩笑。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我神态自若地问。
“不是我不对劲儿,是这个年头不对劲儿。”她却神情沮丧地说。
我知道她心里有事,便问:“怎么了?”
她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妈也被发配到农场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刘宝林,我好害怕呀!”
说完,周丽萍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哭得更厉害了。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了,应该保护这个孤苦的女孩。
我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安慰,我却不敢,只是说:“别怕,还有我呢!”周丽萍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
“周丽萍,你爸是因为国际流氓的事被发配到草滩农场的,你妈是因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我爸和我妈都是画油画的,”周丽萍抹着眼泪说,“他们都在美术学院工作,前几天高光他爸请我妈去画毛主席像,我妈把毛主席的痦子画错了位置,高光他爸说,这是政治事件,公然反对毛主席,就把我妈给发配到农场去了。”
“我爸也是高光他爸整的,他爸是整人专家。”我气愤地说。
“天底下再也没有高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