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把剃刀,就你这身材,像不像乔伊斯笔下的壮鹿马利根?”
“晓方,”刘英武豪放地说,“这么说,你进的不是我的房间,而是‘天主的圣坛’了?”两个人相视着开怀大笑。
这间被王晓方当作暗店街2号的房间是个单人房,狭小得很,除了一张单人床外,只有一个沙发,小小的写字桌前还有一把椅子,刘英武将这把椅子搬到王晓方对面,两个人悠闲地落座后,王晓方端起刘英武事先沏好的茶,轻呷了一口微笑着说:“老兄,看来你这次来是专门和我探讨《一个公务员的画像》的。”
“晓方,”刘英武用深思熟虑的语气说,“不是《一个公务员的画像》,是《一个公务员的灵魂》。”
“老兄,一个灵魂说明不了什么,要知道每个人都有两个灵魂,一个永远与另一个斗争。眼下的问题是两个灵魂之所以斗争,是因为都争着抢着成为肉体的同谋。因此,要写就写两个灵魂的博弈。”王晓方信心十足地说。
“这可不容易,要想让笔变成手术刀,仅仅解剖意识还不够,还要深挖潜意识,想好怎么写了吗?”刘英武探询地问。
“我时常想,在平稳的日常生活背后,在美好的心灵背后,隐藏着疾风暴雨,洞开着无底深渊,上帝和魔鬼的战场就深藏在人的精神深处。”王晓方的语气有些激动。
“这是个人的本性问题,”刘英武若有所思地问,“晓方,作家是研究人的,你觉得人的本性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
“这一点陀斯妥耶夫斯基在《地下室手记》中已经做了回答。主人公说,要知道,人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就是为了时刻证明他是人,而不是一颗销钉。当事情到了表格和算术的地步,只剩下二乘二等于四,还有什么个人意志可言。要知道,二乘二等于四已经不是生命,而是死的开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的命运绝不会建立在二乘二等于四这样的真理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