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倒了茶。胡部长从书房里走出来,虽然满面笑容,眼镜后面一双小眼睛里泻出的目光却冷冰冰的,他迈着官步,做派文绉绉的,尽管个子矮,却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官架子,我和父亲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
“欢迎啊,老校长,请坐、请坐。”胡进一边象征性地与父亲握了握手,一边敷衍性地客套道。
父亲与胡进握了手后,我们重新坐在沙发上。
“胡部长,这是我儿子雷默。”父亲谦逊而自豪地介绍说。
“有印象,有印象,好像报了环保局,考得不错嘛。”胡进礼节性地称赞道。
我苦笑了笑。
“胡部长,”父亲殷切地说,“雷默是学环保的硕士,在市政府工作的时间不短了,当副处长也有几年了。这次来想请胡部长帮帮忙,雷默这次考得不错,又是优秀共产党员,与第二名仅差分落榜,实在可惜,胡部长,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老校长,还是叫我小胡好,叫胡部长生疏了,”胡进故作亲切地说,然后转头问我,“雷默,今年三十几了?”
“三十三岁。”我拘谨地回答。
“好年龄啊,年轻就是优势啊,”胡进讲话的神态,抽烟、喝茶的架势,更像领导了,他提高声音说,“不过,这次我们着重选择的是三十八至四十五岁年龄段的。当然,这一点是内部掌握的。毕竟是第一次搞公开招聘,怕太年轻,驾驭不了局面。实践证明,走公开选拔年轻干部这条路是正确的,以后市里还会搞招聘,这是一条发现人才的新路。这次落选不要紧,毕竟纳入组织部的视野了嘛。还会有机会,还会有机会。老校长,身体怎么样?”
“还好,还好,胡部长,雷默以后你就多费心了。”父亲虔敬地说。
“没问题,没问题。”胡进敷衍着答应道。
胡进的热情是居高临下的。我一进门,就知道这次拜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