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是我的志向,我的志向真的在大同,在那里我要做的事比考中进士要重要的多,张瀚所勾当谋划的事业也是比我任一个地方官要强的多,在那里,我的一身才学才有真正的用武之地,不然的话,就算我为知县又如何?正如老师所说,我能与地方缙绅合作吗?以我秉性,不被人逐走就算不错了。胥吏,缙绅,生员,哪一个好惹?想做事,不妥协不退步,如何能成功?我这两年,真是愚不可及,看着张瀚一步步打造出李庄那样的地方,居然还想着依从老师的意思来考功名,为官一方,这真是笑话……我当了官,能做的事也不及在李庄所为,我的才能,更是远不及张文澜的万分之一啊!”
这一番话,说的徐光启大为震惊,孔妻的脸色倒是渐渐恢复平静下来,她对丈夫的心思十分了解,此时倒也是替孔敏行松了口气。
徐光启叹道:“事已至此,你能如此说最好不过,我亦放心了。那个张瀚,若有机会,老夫真的想见一见他,如至之所说,这人果真不凡。”
……
“京师之事,已经了局。”
杨秋站在张瀚面前,汇报着最新的进展。
张瀚轻轻一叹,说道:“你们的事做的很巧妙,手法很好,想来不会有人疑到我们。只是这事终究对不住孔敏行,将这事封档,列为绝密,我死之后如果孔敏行未死,就解封给他看吧。”
这事,终究是在设计圈套对付朋友,尽管是一个张瀚十分需要的人,但孔敏行与他始终是有友情在,这叫张瀚感觉上十分不好。
杨秋默然点头,他有些不大理解张瀚,但这并不妨碍他按张瀚的命令来做事,只要交办下来,就一定要做好。
“孔先生已经又是全家在路上,这一次他将寓居京师的物品都带上了,一双儿女徐侍郎原说要留在京师教养,孔先生也拒绝了,一家四口乘坐我和裕升的马车往大同这边来,估计两三日之后就到……”